十多年前,我聽說了遙遠的一個親戚得了癌癥,我問父親:什么是癌癥?父親說,癌癥是一種絕癥,無解,只能等死。然后又有些慶幸的說,好在這個病在我們國家得的人很少。
這句話在當時是對的,可是,放到今天,誰敢說自己身邊沒幾個得癌癥的朋友和親戚?
今天,北京再一次霧霾了,原來是在天安門看不到毛爺爺,現在拿出一百塊錢放在面前都快看不到毛爺爺了。我以為只有在北京是西天取經,后來發現周圍的城市都多多少少的被污染了。我們在北京天天等風來,期待風把霧霾掛到別的城市去,可是這兩天風沒來,單雙號限行來了,昨天大家調侃:限了我們雙號,霧霾依舊,說明都是單號車的問題。今天該單號車說了。等都限了,就該限制人放屁了。
我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生活在這種環境下,據說北京的幾家兒童醫院已經爆滿了,孩子們止不住的咳嗽,大人們止不住的眼淚。我一點不覺得好奇,我從08年來北京,直到今天,我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咳嗽,有時候咳到流眼淚,可是我為什么不抱怨呢?原因很簡單,你看看柴靜,原來她能寫《看見》,現在她人都看不見了。
馬云說他其實挺喜歡霧霾的,因為特權階層有自己特供的食物,有自己的特供的牛奶和水,可是他們不能有自己特供的空氣。
雖然這么說,可是我還是好奇,既然他們沒有,為什么這霧霾還是越治理越糟糕。為什么沒有任何有效的治理方式?為什么所有治理的方案都在讓這個城市的空氣越來越糟糕?河北附近的大量工廠已經關門,許多工人連工資都沒拿就不讓上班了;單雙號也限號了;可是霧霾依舊,依舊伸手不見五指。
街上的人們逐漸開始麻木,原來大家還會去搶購pm2.5的口罩,現在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們也開始不帶口罩,人們騎著單車面無表情的環顧著四周,快遞小哥騎著摩托車努力的奔波著,外賣小哥騎著電瓶車大口的吸著,這么大的城市,治理霧霾似乎只有兩種方式:等風來以及靠幾千萬人努力的呼吸著。
好在我們還有法定假期,放假了大家去外地換個篩子回來繼續吸。搞了個“逃離北上廣”的活動,就好像大家真的能逃離北上廣一樣,出去幾天,還得乖乖回來。
在美國,你想做汽車可以去底特律,想做電影你可以去洛杉磯,在中國,不好意思,你都得去北上廣,要不你沒機會變成更好的自己,朋友從外地回到北京,無奈的跟我們說:霧霾還是要吸的,吸吸更健康。
現在,想逃離北京都難咯,機場飛機因為霧霾大面積延誤;想坐火車,馬上又春運買不到票。既然跑不掉,就只能自強不吸學習于丹老師那樣:能做的就是盡量不出門,不去和它較勁,盡量不讓霧霾進到家里,打開空氣凈化器,盡量不讓霧霾進肺里,如果這都沒用了,就只有憑借自己的精神防護,不讓霧霾進到心里。
可是,當疾病來襲,絕癥靠近,人都無法呼吸,肉體都會不存在,精神勝利有個屁用。
寫到這里心里挺難過,本來想休個假,看到這朦朧的北京,憋不住想說兩句。我知道又有人來說:尚龍啊,不要總是寫這些東西,好好休假,霧霾大家都看見了,就你說出來,你是不是有病啊?
對啊,我就是有病啊,這兩天早上我還是咳嗽不止,一想,反正早晚得病,這個城市的人大家都早就病的不輕了,多病兩個,提前宣布自己病了又能怎么樣呢?
我一直在想:為什么大家到今天還這么沉默呢?很簡單,是因為霧霾還沒有導致人的死亡。說白了,我們都在等待霧霾導致的第一批冤魂,我們只是期待自己不是第一批。可是,當這些死亡被媒體放大,這些案例被推到了我們的身邊,我們才發現,自己會不會沒話說或者說不出話了。
2014年北京市長說:2017年治理不好霧霾,提頭來見。網友調侃,霧霾這樣,我們能活到那天嗎?幸運的是,我們活到了,可惜的是,接下來紀念,提頭來見,看不見的,恐怕是此時此刻每一個正在自強不吸的我們。
原來我們以為幸福是有錢有名有地位,現在我們只希望有風。
懷念藍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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